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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性即我性———读沛公山水画

2008-04-04 来源:泰州日报 浏览次数:
    沛公,本名丁沛(泰兴人,现为江苏省国画院特聘山水画家、清华大学美术学院博士生导师———编者注),自幼尤喜绘事。小学毕业时正值“文革”初期,便去南京随一亲戚学画。后因父亲被错划为“右派”而随全家下放农村,但其绘事之心不灭,不久即开始从事设计,在求生存的同时习画,后又转入地方歌舞剧团任舞台美术设计十余年。改革开放后,才得以进入南京艺术学院进行专业深造。在城乡之间、在生存之途,历经困厄磨砺,但其性秉直、其情真挚,五十余年人生乃可谓艺术人生。近年居金陵,读书并研习书画,以山水笔墨抒写心中之语,以致佳作不断。
    我与沛公情同手足,几十年交往无间隔,而心更是相印。对于他的山水新作,虽不能以老辣称,但其几十年艺术人生之蕴涵乃清晰可辨;虽不与大师论,但其对山水画义之理解亦非常人所能通达。其画,我以为有如下几点值得击掌称快:
    一是逸笔游心,不拘成法,尽写心中情义。沛公的笔墨,以中锋书写为主,状物描形,不拘成式,放达肆恣,但得意不忘形,形似意存。逸笔之难,难在功力,难在境界,沛公近年一直力求笔墨功力的积累,而其心境则已趋淡静深远。因之,其画有逸气,若白居易题画竹句云:“举头仰看不似画,侧耳静听疑有声。”他写山写树,状其形、取其势,常叹山川之广袤深厚,而纸笔有限,如何在咫尺之中图山川万象,尤其是表现其浑浑之元气,成为他图画山水的目标。从近年的作品看,山川气象之中,其情景交融,山性即我性,山情即我情的抒写已日见功夫。
    二是画面布局盈满,山脉勾连,树木参差,各得其所。“全局布于胸中,异态生于指下”,沛公之作,一树一石,以致丛林叠嶂、近岫远峦,疏密处置得当,结构自然生动,而气脉连贯。用线塑形是中国画的根本,也是评判一个画家功力的尺度之一,自古无数画家就追求所谓“屋漏痕”、“如锥画沙”等,即是求线之劲挺有力,以致力透纸背。沛公山水其中锋用笔,线条奔放劲健,充满张力,尤其画树,嘉木繁荫,多以墨线为之,可谓力透纸背。
    三是善于用墨点,积点成面,其法可以看到黄宾虹积墨的影响,但又有自己的新创新用,不为成法所拘。中国画用点,看似容易实则难,处理不好,就会乱而无序,不仅无形亦会无韵。沛公所作画点,多而密但密而不乱,层次分明,点在其画面中不仅用于塑形,亦用于赋色,其山川之烟岚、草木之繁茂皆油然而生异趣。
    四是以墨色为主,几无它色。中国画的墨色,从色相上看仅为黑之一色,而浓淡枯涩之变则有五色之韵。沛公所用墨色多深浅二色,但枯、涩、浓、淡着意相配,山川烟云连绵,形成韶秀雅致的品格,有韵外之致。
    明人唐志契在《绘事微言·山水性情》中谓:“凡画山水,最要得山水性情:山便得环抱起伏之势,如跳如坐,如俯仰,如挂脚,自然山性即我性,山情即我情,而落笔不生软矣。”沛公之山水画亦如是,在其笔下状写的山水实为画家自我心境之写照。
    古人谓五十而知天命,“知天命”意味着了解了人生、了解了所生存的世界,实质上是人生的阅历、经历使人能够超越一些实际功利看世事;于中国画而言,笔墨留下的不仅是画迹,更是人生阅历和心境之痕。只有世事的超脱,才有作品上的简淡静寂。沛公在人生之路上已渐入超脱之境,而艺术上亦能趋更远矣。(作者:李砚祖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