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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果树传奇

2010-01-28 来源:泰兴网 浏览次数:

    泰兴白果树数量很多,大部集中在宣堡、马甸、过船、胡庄、孔桥等乡,零星分布在古庙或是私人庭院中。解放后,由于大力提倡,现已分布于各乡镇。所产白果,颗粒饱满,质优冠于全国,因而有“白果之乡”的称号,畅销海内外,在国际上颇负盛誉。

    《县志》记载:“多银杏,少松。”又记:“多巨惟顿汊为最。”泰兴民间多传说是明初刘伯温引种进泰兴的,其实不然。在元末,元惠宗廿三年(公元1363年)左右,明将徐达部将冯国庸才攻进泰兴,即使当时,徐达就偕同刘伯温来泰,至今也只有640年左右。根据现存的宣堡、古溪等地的白果树龄,均在千几百年以上,顿汊的白果树《县志》上既称为“最”,当然更早于以上的树龄,那就要近一千五百年左右了,岂能为刘伯温引种或栽植的呢?

    顿车的白果树两株并列于一座庙门前。雌株特粗,一围依次紧挨可倚18部小车(即现在的胶轮车),因而民间称为“顿车”。原来顿汊之名,自然而然地湮没了。雄株仅有雌株的三分之一大,我在幼年经过时,见其均枝叶繁茂,但雌株却不实。关于雌株不实,却有一段神话般的传说。

    泰兴黄藤手工业很发达,藤具手工作坊大多集中在今电影院对门苏利巷以北,原料都是手工业坊主(既是店主又是大师傅),去外省外地产藤的山上自去采取。后来,由于土霸猖獗,虽系荒山峻岭,也得要通过他们。因而,这些手工业主就不能任意采集,必得通过有“法道”的人,这样泰兴就产生出专做采运黄藤的人,回来后销售给各藤坊主。泰兴人称之“取黄藤”或“贩黄藤”的人。

    民国七八年间(公元1918年——1919年)有两个取黄藤的人,在产藤的深山峻岭中取藤。由于交货的日期紧迫,采到傍晚还没下山,却由石洞中跳出两个野人,穿涧越谷如履平地,行走似人直跃矫捷非常。一身暗绿色的毛,唯有光洁心形的血红面庞区分出来,两颗眼珠射出使人寒慄的荧光,见着他俩,列开那贪婪攫食的尖喙发出狼嚎般的狂叫,虎一般地穿来。这两人已吓得魂不附体,两腿早已软瘫下来,哪里还能自主逃走。加之野人力大无穷,把他俩掀翻在地,一个对一个拖起双脚,想似把他俩倒拖到哪里去。大概这还是小野人,没有力量拖走。好象计划了一下,便又放下,一个抽过他们采的藤条,很利落地剥出藤皮,在他俩 脚后跟昆仑穴处掐穿一个洞,由流血如注的伤口穿过,两个人两条腿并串在一道,这两人已疼昏过去,任其摆布。醒来才觉及已系在一株山树近根处。这时,夜色苍茫,天空散布几颗星星,月牙高挂在西半上空,嗅无声息,不知那两个怪物哪去了,只是疼痛难受,加之山风呼啸,伤处如似刀戳,只有相对哭泣,并相互埋怨,自分必死异乡,再也见不到骨肉亲人。

    正在这时,忽地吹来一阵馨香,眼前若似光线一闪露出一盏火光由远及近,却是一垂髫道童,手提小灯笼,引一五绺白须,头上盘髻束簪,黑布道袍,左手小肘平悬胸际,五指甲并列束腰数匝,不能动弹,右手司拂,命道童提过灯在两人的脚跟照看了一下。即命道童将灯笼放稳地面,用利刃割断血藤,老人于腰间取出一小葫芦,弯曲下腰,给两人在伤口施上什么水,幽香扑鼻,只觉足跟疼痛顿消,连忙坐起,向老者叩谢。老者问:“听你们的口音,好像泰兴人氏。”两人同声答道:“正是。”又问:“泰兴有一顿汊,你们可知道?”答:“知道,我就是顿车北蔡家庄人,进城总要经过顿车。”又问:“顿汊的白果树结子吧?”答:“结。每年总得结两石多。”老者说:“我有一信托你捎去,叫它别再作孽了。”说毕,便命道童提过灯笼,照着他在一方白布上,用草茎汁在上面写了几个字,交于他藏好,命回去贴在结子株上。又命各自捆好所取的藤条,担在肩上,紧闭双眼,待觉得脚似着地时,方得睁眼。才起担闭眼,就觉有阵风一吹,好似腾云驾雾的样子。一霎时,似乎觉得脚已着地,忙睁眼一看,却已到原先住宿的旅店门口了。

    次晨,便将前几天的黄藤一道捆好,即雇马车运回泰兴。方将布条取出,仔细观看,却是一页非纸非帛白色的东西,上面写着几个字:“莫再造孽,日月其地。”也不懂什么意思,只按老道的说法,忙将这“纸”贴在雌株上面,并拍拍树身说:“仙翁嘱托,叫切切知趣。”可真奇怪,自此以后再也不结果了。后经有识之士解释说:“树木开花结果,就同于人间生儿育女,道家认为作孽;另外,日月合起来就是个‘明’字,‘地’就是‘土’,‘其地’是‘其土’,合起来是‘基’字,这是刘伯温的名‘讳’,就是说这老者是明朝的刘伯温。”

    据说在日寇进城后,不知哪一年烧毁,至今其原因不解,还是一个谜。

    泰兴城内,白果树也不少,最大的一株要数国庆路南老年大学园内的那株了。
    这株白果树,原在泰兴公园内。在1978年开辟国庆路时,将公园一分为二,路南改设财政局,现为老干部局和老年大学。这株树形似凤凰,其主干活像凤凰向西南昂首眺望,其它分干似翅似尾,故又名“凤凰树”,相传也有千几百年树龄,总之比顿车的那株要小得多。为什么形似“凤凰”,民间也留有一段传说。
    古代,泰兴飞来一对凤凰,就选择在凤凰天产卵,因此,就栖息在凤凰天原有的一排白果树上。白天,翱翔在这块美丽的乐土上空,翩翩起舞,在阳光的照耀下,她那美丽羽毛的身上,反射出五彩缤纷的光彩,漫布云天(这就是“凤凰天”地名的来由。在今电信局微波塔附近)。引来百鸟朝凤,也跟着她起舞。其中,有只小斑鸠,它却随时随地地跟踪凤凰想偷学她那优美的舞姿,可是始终也学不到“家”,自己也责备自己“太笨”了。它见凤凰每值产卵都选择一隐蔽的草丛中,想:“如果要学到她那艺术的‘天才’,也只要把她那精华的结晶——蛋,偷吃了,就能能够获得她的‘才能’,可也就使自己如她那样飞舞了。到那时节,可有多好!百鸟也看重我啦!”因此,当凤凰下蛋后刚一飞走,它即偷偷地飞去,在草丛中寻着了蛋。原来,凤凰产卵有固定的地点。一看见有三只,它便急急啄开一只,把蛋吃光,已是胀胞肚皮,再吃不下去,便偷偷飞走,依旧跟着百鸟去朝凤了。等到凤凰下次去产卵时,发现有一只破壳在那里,知道有“破坏”。在她产过卵后,即低飞上空察看,斑鸠也慌忙隐蔽起来。凤凰已经发现,立即发出琴瑟和鸣之声,唤来雄凤,帮同把那三枚蛋深深地埋藏了。后来,张氏祖坟恰巧葬在上面,就产出张门“三凤”。斑鸠却做“贼”心虚,处处避开凤凰的视线,凤凰却很大度,明知也不予计较。可是,斑鸠连拉屎总得远离她,怕她由屎中发觉出它偷食了她的蛋。因此,每值要拉屎,便远离凤凰天的一株白果树上去拉屎——这就是今老干部局的一株,犹恐怕凤凰跟踪来,拉屎时总得昂首察看西南,因为它偷吃了凤凰蛋,所以,拉出的屎中也含有凤凰的精华,给这株白果树吸收了,却生出这样形如凤凰体形的分枝干,主干也是昂首眺望向西南。(所以,现在科学家论断,怀孕妇女的心理动向,影响后代子女)。由于斑鸠是凡鸟,它所拉出的屎中,杂有其它“杂种”,也被这株白果树所吸收,却生出许多寄生树,各自发出各自的枝叶,现在还存在上面。

    金沙岸的那株白果树,看上去千几百年历史,外形上似乎比泰兴城内的那株要大点,但也息枝。主要原因是近根部2.5米处一周的树皮被无知群众铲回作“仙方”治病,在检查队到达之前,还有人去烧香求医,根部犹倚着两颗正燃着的残香呢。东南约十几米处,立着一完整雄威的石马。树冠复盖面积的直径26米。人们均传说此树比之城中那株还要年代古,如根据金沙岸出土年代在明代中叶,最多也只有五百多年,而当地遗老都传说将近一千年之久,不由人不加怀疑,可是却留下一个符合逻辑的神话。

    这还得从南宋初年,长江的位置说起。长江北岸,由南通西部,至如皋江安达泰兴县境今长生埠口(南宋前是江南的港口),至溪桥江堡(北宋末抗金设有据点故名),西达今河失朝西圩,至县城后营,岳家军设有江防据点。

    在泰兴未曾设县前,那时还是海陵(今泰州)县属一个镇(那时是否就名“济川镇”尚待考)唐初尉迟恭镇守泰兴时,传说钦天监袁天罡来泰,认为一定要筑城以“禁”长江北坍,故《县志》转引崔侍郎话:“(泰兴)古未有城,唯襟江环海也”,因而称为“襟江”。长江环县城南门外,(约今南门吊桥)至城北顿分两支,故名“顿汊”,后改顿车,一支由过船龙艄入江,一支由今西江中沟入江,两支流夹钳中逐渐形成陆地。

    在绍兴三年中(公元1133年),岳飞奉命去解牛头山之围,在泰兴的驻军岳家军偏将佘将军(名《县志》失传《精忠说岳》传名“佘化龙”,《光绪县志续》校正记有名字,我却失记)和卞将军等待张浚接防后,再赴大营。谁知金人听得岳家军主力南下,便乘隙攻入泰兴,发生血战,卞将军殉难于佴家桥(劳动新村)所以战后人民把他的忠骨埋在佴家桥,称为“卞将军墓”。佘将军力拒千军万马,身中流矢,仍振臂高呼,杀退敌人几次进攻,最后由于寡不敌众,只好领着残部突围,到达今泰兴中学河东北拐角处,见难以突围,故回枪自杀了,那根神枪就坠落在河中。听得老年人传说,当有人黑夜经过这里,依稀见到那根神枪立在芦苇丛中,当你凝神看时,一刹也就不见了。

     那匹坐骑,明知主将殉难,却驮着尸体,送往江南岳飞驻地,不幸奔至大江中流力竭,带同尸体坠入江底。因此,《精忠说岳》误传传佘化龙在江中自刎殉节,其实不然。在金人又被赶出泰兴后,泰兴父老只得到卞将军遗体,终没找得佘将军的遗体,哪里晓得已被座骑负入大江中去了。

    元代,泰兴人民不满异族的统治,表现出一定的叛逆性。便在岳飞曾抗击金兵获得大捷的周家桥(又称“南坝桥”)建立岳庙,庙门口依样栽下两株白果树。又在佘将军殉难处建立“将军庙”。庙门是长方形,左右分列石碑凳,门顶额蓝底金字端书“宋忠烈佘将军庙”。进庙门即是堂屋。上是对神台,过后就是一个小庭院,有灰砖侧立铺成的甬道,直通主庙。主庙是三间敞开的庙廊,封闭的神龛内,有一约五十公分见方的玻璃面可见到内立一金甲金脸的将军,对着庙门坐西面东。因为佘将军在宋孝宗为岳飞“平反”后,凡是随岳飞为国殉难的将领皆有追封,佘将军被追封为“忠烈”,所以,塑像是“金脸金身”。记得里面还有几个和尚,木鱼之声,终日不息,这样忠魂却有所归宿。可是当时人们却忘记了座骑的一番忠义,没有塑像旌功。过去在江中尚有忠魂驾驭,受到约束,后却游魂无主,任其兴风作浪,不时发生祸害。直到明万历年间,长江已经移过现金沙岸南。当时,长江的主航道已由南通直西,与孤山伸入如西与今丁家四圩、四圩埭仅夹江相望,南与马驮沙连成一片(成化年间已是这样),北直至今焦士港南小六圩、锅底圩一大片陆地。长江形成一个大湾,东界今羌溪河,形同内江那样。过去神马坠江之处,这时,已成为浅滩,因而神马便移到陆地上来。金沙岸一角父老,常在夜深,明月如昼时,看到一匹白驹,咆哮奔驰在江边。有一天,张果老倒骑神驴经过,见这无主神马在堤岸上奔驰,久则使这块陆地又坍入水域。又因同情神马的遭遇,也是它忠义一程,不能不有所归宿,使它好受到人间的香火。便降落云头简板一指,地面立刻长出一石马,又向神马一指,神马的游魂即飞附入石马中。并对石马说:“念汝忠义就在这里受人间的香火吧。”神马说:“象我这样,怎能招来香火?”张果老说:“我自有办法,汝且安下心来。”说罢即驾云北游去了。

    那时,周家桥对江心,生出一沙洲,《县志》称为“永生”,即后来永安洲的起源。而夹江岸,反而向东移,使周家桥又坍入江中,岳飞手书《得胜》、《雄风》两坊和岳庙同时坍入江中。岳庙门口两株元代栽的雌体白果树已先坠没,那雄体一株头已倒坠入江中,根部还连在一块开裂的土块上,即将坍落。就在这时,张果老已经赶到,不容思索,即拍了一下驴头,急急降落云头,象马戏团姑娘那样,弯腰就手握住树腰近根处,提出水面。这株白果树随叩谢救命之恩说:“请大仙别再安排在长江边上,免得后来又遭大难”。张果老应从。便又掉转驴头,把它握提到金沙岸来,它见仍是江边即又发出怨言。张果老说:“汝哪知道,不久向南就是一大片陆地了。”便把这株白果树安排在石马西侧,因这树头部闷入江水内,已受了伤,防备移植后不能生根复活,便想在它根部施一点肥。正动脑时,猛然看见他骑的驴休闲地吃着草,一面翘起尾巴撒了一泡尿,拉了一堆屎,张果老即将尿屎夹泥搞来敷在白果树的根部之上约一米多高,因此直到现在人们还传说吃了这株白果树的根部树皮能祛病延年。这株白果树腰部受了张果老的握,使它腰围收缩,在今天之下还有明显的区别。有人也曾作过实际丈量,腰围是5.58米,根上部是7.05米。因为经原是元代的树,金沙岸虽是泰兴的“新大陆”(成陆年代约在万历初期),它是移植来的树应是“连续树龄”因此比泰兴县城的那株要高。这样,石马有了羁系,并赖以获得香火,便相安无事了。这当做是一种神话传说,没有史记根据。

    金沙岸这株白果树,也有寄生树,可却比泰兴的那株少得多。同样也已息枝。如不即采取抢救措施,恐怕要枯死在即了。这次检查后,共同研究提出几点意见:1、立即在树周围起栅栏,禁止人再向树削皮求医;2、使专人壅土,最好把无皮高处掩没,再施一些适合白果树生长的肥;3、加强对附近人民的宣传教育,认识到这千百年的古树,也是泰兴的光荣,家乡的骄傲,发动大家来看管保护;4、并宣传树皮能治病是没有科学根据的,反而贻误治疗,造成不良的后果。由于树身破坏很厉害,即使做到以上几点,也不能使树再茂盛起来。
 
附:千年古树毁于火的见闻